今天是10月22日,星期天,陰天。
由于這星期五、星期六、星期天連續(xù)三天要在寧波萬里國際學校參加一個全國性的中學語文教學會議——全國中語會課堂教學效率專題組成立大會暨首屆教師成長論壇。此次會議有不少全國著名的特級教師和北大、華東師范大學中文系著名的教授、博士生導師的重要的講座,這樣的機遇對于我們高中語文教師來說,實在很難得。很明顯,對鴿子的管理就不可能到位了,所以只好把鴿子開棚了三天。
在星期五早上臨走之前,我把一天的水和糧食全都放好,以防晚上回來比較查遲,會使鴿子挨餓。由于自己平時上班比較早,因此現(xiàn)在一般在早上6點20分左右就上閣樓去放鴿子,剛剛打開放飛門,幾羽出棚才不到半個月的幼鴿就相繼停在了門口,準備開始家飛……
突然間,只見呆在曬棚里的鴿子極度夸張地驚跳了起來,“說時遲,那時快”,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一羽鷂子從不遠處沖了過來,而且居然還沖到了放飛門邊,把我也嚇了一跳……因為在這之前,我的棚中還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盡管平時也會出現(xiàn)鷂子!
就在那一剎那間,一羽套07春特比環(huán)幼鴿驚慌地沖出了放飛門,鷂子也急速地尾隨而去,從我的眼光來判斷,兩者距離不會超過2米,這樣的距離估計連善飛的成鴿也無法逃脫魔爪,更何況還只是一羽出棚試飛才不到半個月的幼鴿呢?——雖然我無法目睹那慘痛的場面,但直覺告訴自己,此行必是一條不歸路!
可惡!可惡!但是,可惡之后,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還能說些什么呢?
我無語……
在瞬間,我的思維出現(xiàn)了一種真空的狀態(tài),又在瞬間,頭腦中冒出了一句古怪的詩——愛鴿一去不復返,白云千載空悠悠!
之后,我只好快速地把所有的成鴿趕出棚,以便做最后無謂的一種掙扎,以便來告慰自己心中那殘留的一絲希望……
之后,我只能做好有關的日常管理手續(xù)——換水、喂食——因為6點40分就要去小區(qū)門口等同事的車去寧波了,因此也就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等待那羽幼鴿的回來了。
之后,就是一種“自欺欺人”的期待和禱告了……
下午5點30分聽完講座后,我們趕緊返回北侖。在返回的途中,自己心中又開始出現(xiàn)了某種期待,這是一種“死灰復燃”似的期待……
6點10分,終于回到了家。雖然僅僅離開家的時間不長,卻感覺回家真不錯。于是,趕緊上樓觀察鴿子,一清點,果真發(fā)覺少了一羽;再仔細一尋望,才發(fā)覺損失的居然是自己棚里的第一主力雄——玉麒麟(白麒麟、黃)配棚中第二主力雌所出的一羽套市特比環(huán)大獎賽的幼鴿!要知道,這一路血統(tǒng)在我的棚中發(fā)揮極為出色。
天那!那是一羽非常漂亮非常聰明機敏的鴿子!也是在已經(jīng)出棚試飛的幾羽幼鴿中我最喜歡的一羽。∶\總是如此不公,損失一個大獎環(huán),對我來說,并不覺得特別可惜;可惜的是它在還沒有證明自己能力的情況下就中途夭折了——夭折在這可惡又可恨的鷂子的魔爪中,沉痛之后留下就只是無限的惋惜了……
“可惡的鷂子!”我再次在心里狠狠地咒罵著。想起前幾天好友ST的一羽大獎環(huán)幼鴿也因為遭受鷂子的追擊,而進入了我的棚里,幸運的逃過一劫!再想起另一好友CY的大獎賽鴿子已經(jīng)有多羽成為了鷂子的口中食:再想起……
我不禁對鷂子的仇恨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時間永是流失,街市依舊太平,這些夭折的生命,在主人的惋惜聲就這樣的消失了。但是,既然有了血痕了,當然要不覺擴大。至少,也當浸漬了親人、主人的心,即使時光流逝,洗成緋紅,也會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微笑的舊影。陶淵明說過:“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倘能如此,這也就夠了。
我已經(jīng)說過:我向來是不憚以最環(huán)的惡意來推測鷂子的。但是這次卻很出乎我的意外——我沒有想到鷂子居然膽大到?jīng)_進鴿棚里來攻擊鴿子……
突然間想起了魯迅先生的一句話:茍活者在談紅的血色中,會依稀看見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將更奮然而前行。
嗚呼,我說不出話來,但以此來紀念這夭折的鴿子,也以此來悼念所有喪生在鷹爪下的鴿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