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以為老朋友深情厚誼,有時候卻叫人似曾相識;總以為好鴿子不死必歸,有時候卻叫人遙盼無期。總以為好蟋深蟀血戰(zhàn)到底,有時候卻叫人不可思議……總以為有時候一廂情愿,總以為有時候自以為是,總以為有時候不合邏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揣測的就是人心,人是萬物當中最會偽裝,唯一會睜著眼說瞎話的動物,所以說有的人一輩子都在不時地說瞎話,也就不足為奇了。 有些人和事情知道就好,不必太認真,更不要深究,稀里糊涂反而是最好的結果。揚州八怪之一的鄭板橋老先生曾經無可奈何地提倡難得糊涂,可見從古至今人性人心大致如此。聰明難,糊涂難,由聰明轉為糊涂更難。退一步,放一著當下心安,非圖后來福報也。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初,我單位喜歡養(yǎng)蟋蟀斗蟋蟀的人大約有幾十個,特別愛好的也有十幾個。中國自古以來就是個行行有派、派派有別的社會,我們單位的蟋蟀愛好者也不能免俗。一個車間就分好幾幫,彼此互相爭斗,一盤散沙。當時濰坊市最具代表性的蟋蟀比賽是一年一度的工人文化宮俱樂部蟋蟀比賽。報名費二十元,前六名發(fā)獎狀和獎品,后來發(fā)獎杯和獎金,一般都是冠軍幾百元,后來漲到一千元左右。以后隨著蟋蟀活動的普及和深入,比賽就取消了。按照當時我們單位蟋蟀的實力,不敢說去俱樂部比賽摘金奪銀,進個前六名應該是問題不大。因為各自為戰(zhàn),不能扭成一股勁,所以說去比賽的人一直成績平平。后來在我的勸說下,大家認為有道理,待扭成一股繩后,果然成績突飛猛進,從五名、六名很快就獲得了冠軍。值得一提的是,獲得冠軍的一年單位報名的時候報了兩人,結果一個獲得冠軍,一個獲得六名,整體實力可見一斑。只要是有人去比賽,幾乎都有我的蟋蟀在里面獨當一面。所以每次獲獎后舉行的慶功宴,自然有我的一席之地。 話說有一年比賽前試嘴的時候,我有兩個非常好的蟋蟀,一條是接近七厘的枯葉黃,一條是六厘九的正紫。按常理來說,這兩條蟋蟀應該和他們的蟋蟀比斗。不知道什么緣故,大家竟然都沒有這個厘碼的,無奈之下只好自相殘殺,從中擇優(yōu)錄取后再考慮是否去俱樂部征戰(zhàn)。 把兩條蟋蟀放進咬圈后,眾人屏住呼吸在仔細觀戰(zhàn)這場較大蟋蟀之間的龍虎斗。正紫蟲搶先發(fā)難,上去就是一個爆口,用兩顆老紅牙蜈蚣鉗咬住枯葉黃的一顆牙的外側不放,其實是妄圖用一個殺豬技巧把枯葉黃拿下。殺豬、蟲捉和捉翻,乃至拍電報等,是不同地區(qū)的蟋蟀術語,意思其實都差不多。不料枯葉黃蟋蟀極其頑強,在非常不利的局面下,用兩根大腿把對方踢翻,然后乘機脫身。正紫蟋蟀得了便宜后,得意忘形地在原地鳴叫?萑~黃此時早已惱羞成怒,不待正紫蟋蟀反應,一個健步躥過去就是一口,正紫蟋蟀落荒而逃。只見斗圈里淌了很多蟋蟀的體液,正紫色蟋蟀被枯葉黃破了相,臉部好像被菜刀劈開兩半一樣,慘不忍睹?萑~黃也因為掙脫時用力過大,把一只前抱爪也蹬壞。后來的事情令我有些不愉快。原來幾位蟲友家里都有這么大的蟋蟀,只是為了避其鋒芒,才讓我自相殘殺,把我的兩只好蟋蟀都打殘了他們才暗暗高興。也許我這樣說有些片面,但實際情況和結果就是這樣啊。后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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