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友——朱哥(圖) 鄰居朱哥叫朱來甲,大我十多歲,已七十有五,我們就住在一道街上,相差不到三百米。從養(yǎng)鴿子以后,我們經(jīng)常到一塊兒串門聊天。有時候他到我家里,有時候我到他家里,交談中無話不談,相處的非常融洽、友好。
朱哥幾歲時就喜愛養(yǎng)鴿子,一生中斷斷續(xù)續(xù)基本沒有離開過鴿子,多則幾十羽,少則幾羽,就是在上世紀生活最困難的“三年自然災害”時期也沒有離開過鴿子,任憑自己省吃儉用也要飼養(yǎng)好那幾羽寶貝的鴿子。
前些年,因為經(jīng)濟條件的限制一直沒有參加過協(xié)會的競賽,費盡力氣弄來一些好鴿子,只是自己平時騎自行車或者走親戚時帶個三里五里地放放、玩玩、圖個樂趣,再好的鴿子不參賽光圖觀賞,也就是等于秀才拉洋車——大材小用。
一九九九年我開始養(yǎng)鴿子時,朱哥對我大手大腳的沒少支援我,有些鴿子也確實飛得還可以,在我的影響下,他也參加了協(xié)會的競賽,但是由于他飼養(yǎng)的不很到位,鴿子成績總是不那么好。不過,他支援我的鴿子成績雖不算很好,但對我當時起棚擴大鴿群都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隨著引進其他鴿友的優(yōu)質(zhì)血統(tǒng),我把他的鴿子逐漸都淘汰了。
記得有一次我支援朱哥了幾羽鴿子,其中有一羽鴿子是同窩兩羽給朱哥了一羽,我留了一羽,在一次比賽時這兩羽鴿子幾乎是同時歸巢,我到協(xié)會報到走到街上時恰好碰到朱哥也去報到,他騎自行車,我騎電動車,我就主動幫朱哥帶上,到了協(xié)會,我覺得朱哥平時很少得成績,就主動地把朱哥的報在我的前面,他獲得第五名,我獲得第六名,這是他有生以來最好的成績,也是第一次入圍。
說起朱哥養(yǎng)鴿,也有著不少的傳奇故事,很早有一年,他到別人那里收了一對小鴿兒子,回來后老鴿子不喂食,他實在沒有辦法,就先把面湯喝到自己嘴里,然后再象老鴿子那樣對著小鴿子的嘴去喂,硬是把一對小鴿子養(yǎng)大。
上世紀六十年代,還沒有自來水時,有一次,朱嫂起早擔了一大缸水,廚房的門沒有關好,朱哥的鴿子飛進廚房,在水缸里洗了個夠,朱嫂氣壞了,為此朱嫂大動干戈和朱哥生了一場大氣,可是朱哥的鴿子依舊養(yǎng)著,朱嫂拿他也沒辦法。為了鴿子,他們吵了一輩子,養(yǎng)了一輩子。
近幾年,鴿子太多,價格又低,朱嫂就讓鴿子孵雞蛋,這樣一來,每年鴿子就能孵出十幾只小雞子,朱哥養(yǎng)鴿子,朱嫂養(yǎng)雞子,各有其事。因為鴿子能夠孵出小雞子,省得到街上去買,朱嫂心里也樂滋滋,加上年齡大了也不多和朱哥為鴿子生氣了,老夫老妻、恩恩愛愛、和睦相處。
朱哥的鴿子也沒有合適的地方養(yǎng),就干脆養(yǎng)在自家二樓的陽臺上,早先養(yǎng)在后陽臺上,沒少讓黃大仙拾掇,為此朱哥可學會了撲捉黃大仙的本領,每年總要活捉一兩只黃鼠狼。后來搬到前陽臺上以后,可氣壞了黃大仙,再也沒有被黃大仙糟蹋過,可是朱哥也沒有再抓到黃大仙。
朱哥是縣城周邊的村里人,由于縣城的不斷擴大,把村子擴大到縣城里了,成了縣城居民,要說朱哥是當?shù)厝耍凑找话愠@矶颊J為當?shù)厝巳菀灼凵,可是朱哥和朱嫂對人特別熱情,從來沒有對外人有絲毫的慢待。他們不但不欺負外來人,還經(jīng)常大抱不平的對本村一些過激人員的行為進行阻攔,深受附近居民的好評。
朱嫂信耶穌,經(jīng)常在禮拜天去禮拜,每每談起她的經(jīng)書來總是一套一套,由于經(jīng)常學善、勸善,他平時的一言一行真是比六十年代的雷鋒也不在話下,張家有事她去勸,李家有事她去幫,嘴干舌渴、苦口婆心,真是一位熱心的大嫂、好心的大嫂,滿街人為她的善義行為無不翹首稱好,都非常尊重她。
朱哥和朱嫂有三個女孩和兩個男孩,對他們都十分孝順,這個過兩天送點肉,那個過幾天送點好吃的,這個給買個手機,那個給買個電動車,衣服一件件還沒穿幾天的,孩子們就又買回來了新的,真是老來福!
不幸的是,這些年孩子們都有錢了,生活條件好了,朱哥身體卻不健康。2006年做了脾臟切除,后來又診斷為再生性造血障礙,白血球一直居高不下,殺殺白血球渾身少氣無力,再輸輸血,就這樣與疾病斗爭了這些年。近期發(fā)展得比較厲害,臉也腫了,肚子也腫了,手和腳幾處糜爛就是不愈合,而且這些天爛到嘴里一直不愈合,吃飯盡管不多卻也很困難。
近來我多次去看他,見了就想哭,我也被他哭得眼淚巴巴的,加上他那痛苦的表情,心里確實難受。但是,在他面前硬是強忍著,違心的安慰著他,要振作精神,按時吃藥,很快就會好的。其實我知道,朱哥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在這里,也許安慰病人說點假話不屬于道德問題。
說句心里話朱哥的病已經(jīng)到了后期,盡管孩子們都很孝順,吃啥買啥,并多次到洛陽大醫(yī)院去住院治療,前幾年每去一次回來好一段,今年以來,又幾次到洛陽治療效果都不好。
前幾天去看他,他說硬是讓孩子們攙著到二樓陽臺上再看看了鴿子,這幾天攙著也上不去了,只有讓老伴上去喂雞子時代著給鴿子喂喂,話語中好像對鴿子還有著深厚的感情。
真為朱哥無能為力,真為他難過,這里衷心祝福朱哥很快好起來,一起聊天,一起侃鴿,一起談論鴿經(jīng)。
本來想給朱哥拍個近照,但是,臉腫的太很,也不好意思張口,這是以前拍的照片。